>“听下去,别停。”

        这一幕,让所有体验者无不动容。有人摘下设备时满脸泪水,喃喃自语:“他看见我了……他真的看见我了。”

        更令人震撼的是第二个场景:赵红梅在狱中作画的过程。通过幸存草图与家属口述重建,系统还原了她在狭小囚室里,用炭笔在废纸上勾勒“拾音者”群像的情景。墙上贴满剪报与素描,角落堆着撕毁又拼回的信件。每当看守巡查,她便迅速将画塞进床垫下。画面最后定格在她抬头望向铁窗外的一瞬,阳光斜照进屋,照亮她眼中不灭的火焰。

        “耳界”的出现,标志着《承忆录》从“文献保存”迈向“情感唤醒”。人们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不是被动接收信息,而是主动置身于记忆之中。

        然而,风暴也随之升级。

        七月底,国家广电总局发布新规,严禁“利用虚拟现实技术传播未经审核的历史内容”。紧接着,教育部下发通知,要求全国高校清查学生参与的“非官方口述史项目”。数名大学教授因指导学生采集民间记忆被迫辞职,一名研究生因在社交平台分享“耳界”体验视频被校方警告。

        压力空前。

        内部会议上,有人提议暂停“耳界”公测,改为封闭内测;也有人建议转移服务器至海外,彻底脱离监管范围。柳明志听着争论,始终沉默。直到夜深人静,他独自走进碑林,在“三人谈”碑前伫立良久。

        月光洒在石碑上,映出三个模糊的身影。他忽然想起母亲张幼兰临终前的话:“你父亲常说,真正的抵抗,不是站在高处呐喊,而是蹲下来,把耳朵贴在大地上,听那些被踩进泥土里的声音。”

        他转身离去,当晚写下一封公开信,标题为《我们为何必须看见》:

        >“你们害怕的,从来不是一段录音、一本书、一场展览,而是千万人开始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心去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