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未作回应,只是继续前行。

        他来到云南怒江峡谷,拜访一位傈僳族老猎人。老人年轻时曾参与剿匪,亲手击毙一名持枪逃犯。多年后才知那人并非土匪,而是被冤枉的地主儿子,为保护家人被迫反抗。老猎人自此放下猎枪,终身素食,每逢雨夜便独自走向山林,对着空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好人。”

        录音完毕,《承忆录》再次显现异象:书中飘出一片枫叶,叶脉间浮现出一行字:“**当你杀死一个人,你也杀死了自己的一部分。唯有承认这一点,才能重新做人。**”

        老人看着叶子,老泪纵横:“原来我不是疯了,我是终于被人听见了。”

        数日后,柳明志抵达贵州苗寨。当地流传着一口“哭井”的传说:每逢阴雨,井底便会传出女子哭泣声。村中长老告诉他,那是1951年一位女教师的魂魄。她因教授学生唱一首民国时期的童谣,被指控“传播反动思想”,投井自尽。尸体捞出时,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新华字典》。

        他蹲在井边,轻轻念出那首童谣:“月亮粑粑,肚里坐个奶奶,奶奶出来买菜,碰到一条蛇……”歌声未落,井水竟泛起涟漪,一圈圈向外荡开,宛如回应。

        当晚,他梦见那位女教师站在教室黑板前,一笔一划写下“自由”二字,转身对他微笑:“谢谢你来听我说话。现在,我可以安心睡了。”

        次日清晨,村民们发现井口被一夜之间开出了一圈白色小花,形似铃兰,香气清幽。植物学家鉴定后震惊地发现,这种花从未在当地出现过,基因序列竟与南极“悔信之林”的螺旋白花有78%相似度。

        柳明志望着那簇新绽的花朵,喃喃道:“原来记忆也能开花。”

        旅程仍在继续。

        他走过福建渔村,记录渔民讲述台风夜全家覆舟的绝望;穿越新疆戈壁,倾听维吾尔族老人回忆文革中失去的儿子;登上南海岛礁,为守岛老兵录制一段迟到五十年的告白:“老班长,我没丢下你,是我游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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