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玉兰,广西宾阳人,二十七岁,母亡父盲,育有一子寄养邻村。死于1963年冬月十四,因饥困求宿被杀。遗愿:望儿长大识字,勿忘母亲名。”**
柳明志浑身一震。这名字不在老人方才念的名单里,却精准对应了那个“盯着她”的女人。他抬头看向老人,发现她正死死盯着那行字,全身颤抖。
“玉兰……玉兰!”她突然嚎啕大哭,“我就知道你叫玉兰!那天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姐姐,帮我记住名字’!我以为我忘了……原来我一直记得啊!”
她扑倒在地,额头磕向地面,一遍遍重复:“我对得起你了,我对得起你了……”
柳明志默默合上书,收起银镯与录音笔。那一夜,他在日记中写道:“记忆不是私产,它是无数亡灵托付给生者的信使。当我们拒绝倾听,便是让死者再度死亡。”
次日清晨,他将银镯的照片与老人口述上传至《承忆录》云端,并附上寻亲启事。不到四十八小时,系统自动匹配到一条信息:广西宾阳县某村档案记载,1963年确有女子陈玉兰失踪,其子后由姑母抚养成人,已于2005年病逝,但留下一女,现居南宁。
柳明志亲自致电联系。电话接通那一刻,对方沉默良久,才哽咽道:“外婆……从来没人告诉我她是怎么没的。我妈只说,她是为了找吃的,再也没回来。”
“现在你知道了。”柳明志说,“她被人害了,但她没有屈服。有人记住了她的名字,直到今天。”
三天后,这位外孙女携女儿来到云南山村。当她跪在阿?奶奶面前,握住那只枯瘦的手时,老人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她把银镯放进小女孩掌心,轻声说:“替我戴一会儿,让你曾外婆看看你。”
风穿过茅屋,吹动窗棂上的红布条,那是当地人祭奠亡魂的习俗。刹那间,阳光破云而出,照在井口残垣之上,仿佛有谁在地下轻轻回应。
离开山村后,柳明志接到联合国“森林疗愈计划”紧急通知:南极“悔信之林”出现异常??所有开花树木的蓝光频率发生共振,形成环形光波,持续向太空发射信号。经国际科研团队联合监测,确认该信号并非随机波动,而是编码信息,内容竟是全球《承忆录》数据库中最常出现的十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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