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你那冻红的鼻子擦了,”傻柱递给他块毛巾,“别对着汤拍,蒸汽把镜头糊了,网友还以为你拍的是雾里看花。”
三大爷坐在炕沿上,把冻梨一个个翻过来,让它们均匀地化着。“许大茂,你昨儿直播说要给我那柿子树做个防寒套,做了没?”他拿起个化软的冻梨,用手一捏,黑皮裂开道缝,露出里面黄澄澄的果肉,“再冻下去,枝桠该枯了。”
“早弄好了!”许大茂放下手机,从门后拖出卷草绳,“我找王大爷要的稻草,比你那旧棉絮强,又透气又保暖。等喝完汤咱就去缠,保证比给你穿棉袄还严实。”
羊肉炖烂时,厨房已经挤满了人。周阳扛着铁锹刚从外面回来,帽檐上的雪化了,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搓了搓冻僵的手,往炕边一坐:“外面的雪快没膝盖了,胡同口的雪堆得比院墙还高,刚才还看见二大爷在那儿堆雪狮子,说要跟咱院的雪人比一比。”
“他那手艺?”三大爷啃着冻梨,含糊不清地说,“堆出来的狮子像只病猫,哪比得上咱院戴烟袋的雪人。”
傻柱把羊肉分到碗里,肥瘦相间的肉上浇着浓汤,撒上香菜末,香得人直咽口水。槐花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地啃着肉,羊肉炖得酥烂,一抿就化在嘴里,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连手指头都热乎起来。“比上次的红烧肉还香!”她含着肉说,嘴角沾着点油星。
李爷爷坐在轮椅上,由张奶奶喂着喝汤,他没牙,只能喝点汤吃点碎肉,可眼里的笑意比谁都浓:“这汤熬得好,没放太多调料,就是肉本身的香。我年轻时在关外,小寒天能喝上碗羊肉汤,能扛着冻走二里地。”
许大茂举着手机边吃边拍:“家人们看这羊肉!入口即化!傻柱说这是内蒙古的羔羊肉,专门托人捎来的!想不想吃?点关注,明年小寒咱直播炖全羊!”他说得太急,呛了口汤,咳嗽得直拍胸脯,逗得大伙笑个不停。
喝完汤,许大茂和三大爷去给柿子树缠草绳。许大茂踩着凳子往上缠,三大爷在底下递草绳,嘴里还不停地指挥:“再缠紧点!左边松了!那枝桠得单独包,去年就冻裂了……”槐花蹲在旁边看,发现草绳缠在树干上,像给树穿了件黄毛衣,风一吹,草叶“沙沙”响,仿佛树在说谢谢。
周阳扛着铁锹去胡同口帮二大爷堆雪狮子,说是“不能输了气势”。傻柱在厨房收拾碗筷,锅碗瓢盆的叮当声混着窗外的风声,像支乱糟糟的小调。张奶奶坐在炕头继续纳鞋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的白发上,像撒了把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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