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点羊肉汤的油星,轮椅旁的小桌上,放着半个没吃完的冻梨,汁水顺着梨皮往下滴,在桌面上积了个小水洼,很快又结了层薄冰。

        槐花趴在窗台上,看许大茂和三大爷给柿子树系上最后一截草绳,看远处周阳和二大爷为雪狮子的耳朵该捏尖还是捏圆争得面红耳赤,看天上的云被风吹得飞快,像在赶路。她忽然觉得,小寒的风再冷,也吹不散这院里的热乎气——因为羊肉汤是烫的,炕是暖的,每个人心里都揣着团火,连那棵缠了草绳的柿子树,好像都在寒风里笑呢。

        傍晚时,风小了点,夕阳把西边的云染成了橘红色,照在雪地上,像铺了层融化的金子。许大茂举着手机拍夕阳下的柿子树:“家人们看这树!穿了‘防寒服’的柿子树!明年肯定结满柿子,甜得能粘住牙!”

        三大爷数着今天买冻梨花的钱,在小本子上记:“小寒,冻梨五斤,八块。羊肉三斤,六十。”他抬头看见槐花在雪地里追麻雀,喊道:“别跑太远!天黑了,狼该出来了!”

        “哪有狼啊三大爷!”槐花笑着回头,脚下一滑,坐在了雪地里,棉裤沾了层白雪,像穿了条新棉裙。傻柱从厨房出来看见,赶紧跑过去把她拉起来:“快进屋换裤子!冻感冒了,羊肉汤都白喝了。”

        屋里的炉子还在烧着,羊肉汤的香味还没散尽,炕头依旧滚烫。槐花换了条干棉裤,坐在炕边啃冻梨,梨肉化得软乎乎的,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炕席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傻柱叔叔,”她忽然问,“大寒那天,咱还炖羊肉汤吗?”

        傻柱正在擦桌子,闻言回头笑:“炖!不光炖羊肉,还给你做羊肉饺子,让你吃个够。”

        槐花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知道,小寒过了是大寒,一年中最冷的日子还在后头,但只要这厨房的火不灭,炕头的热不散,院里的人还像现在这样笑着、闹着,再冷的日子也能过得热气腾腾,像碗里的羊肉汤,暖得能焐热整个冬天。而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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