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往后走,乌云藏起月亮,路边的路灯杆沉默地立在夜色里,唯一还在工作,灯光闪烁着的照出两个脸色酡红,酒气醺醺,走路摇摇晃晃地醉汉,在丢着不少不明垃圾的地上投下两道人影。

        走在前头的那个影子瘦瘦长长的,“领带”像条死蛇一般耷拉在胸口,随着他摇晃的步伐拍打着肥硕的肚子,打出轻轻的哒哒声,有点像哥谭湾里那些泡得泛白浮肿的死旅鼠在撞海堤,而在上周,它还作为皮带系在犯罪巷一个醉倒在街边,撞上火拼死掉都没人发现的倒霉蛋的腰上。

        这人突然在路灯下停住,碎成蛛网的眼镜片让他能够看到多个路灯光。

        “蒂尼,你听见了吗?”他转身差点被垃圾绊倒,一头栽进垃圾桶:“整个城市都在打嗝!”

        确实,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带着阵阵酒嗝般的颤音,而城市扫来扫去的探照灯就像倒在地上的醉汉的手指在乱摸云层。

        “拉里,还在做你的诗人梦呢……”被呼唤的蒂尼举着掉底的酒瓶当望远镜,眼睛从瓶口看向远处的港口,一道黑影闪过,他吓得把酒瓶砸向墙壁,抱头尖叫:“我看见蝙蝠了!”

        “管他呢,大惊小怪的,”拉里这么说着,却也转向蒂尼看的那个方向,开始朗诵,声带泡过廉价威士忌,含糊又突兀的高低起伏,就像故障的跳楼机:“哦,哥谭,你这穿着普拉达的伎子,连你的臭水沟里的避孕套都印着韦恩家的印……”

        蒂尼忘了什么蝙蝠,解开裤子,对着墙撒一泡热尿,失神的目光到处飘,突然定住,他开始痴痴看着路边的消防栓,把裤子一提,冲上前,抱住消防栓边哭边喊:“妈妈,妈妈别走!”

        他看到已故的母亲穿着她最喜欢的裙子在消防栓上跳舞,哭着哭着变成拉着拉里和消防栓一起跳舞。

        墙和消防栓它都脏了。

        路过的卡特默默地记下了那面墙和那个消防栓的位置,附带记录: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名叫蒂尼的哥谭人在此墙上撒尿,并和同伴拉里一起围着此消防栓打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