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设立“御前参谋司”以谋略辅佐皇帝,分割了兵部的战略谋划之权;更提出“战守分途”的卫所改革,直指军制根本。
如此一来,兵部除了管理武官选授、图籍、驿传、后勤等日常事务,其核心的统兵、调兵、谋略之权将被剥离殆尽,确确实实被架空了。
朱由校听罢,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赵爱卿所陈,条理尚算清晰。大体框架,便依此议。
至于其中具体细则,诸如各都督府辖地划分、卫所如何精简抽丁、战兵员额粮饷如何定额、参谋司如何遴选运作等,便由即将组建的‘御前参谋司’会同相关各部,详细商议后,再拟订具体章程,报与朕知。”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毕自严面露凝重,出列慎重地问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按此‘战守分途’之策,守备屯田兵需依靠屯田所得。
然时过境迁,各地卫所军田,多有被地方豪强、士绅侵占者,以致卫所无地可耕,军户无以自存。这……被侵占的军田,该如何处置?若无法收回,此策恐成无源之水啊。”
朱由校闻言,脸上露出一副仿佛听到什么奇怪问题的表情,他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毕自严,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冷冽:
“毕爱卿,卫所之地,朝廷自有鱼鳞图册存档,一亩一厘,皆有记录。这有何难处?”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珠砸落在寂静的大殿上:
“自然是,谁强占了,就由谁给朕原封不动地吐出来。难不成,朕还要下一道圣旨,去表彰他们巧取豪夺、侵吞国帑、瓦解军屯的‘功劳’吗?”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那股冰冷的杀意,虽未明言,却已让许多人脊背发凉。他们知道,陛下要动的,绝不仅仅是军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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