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拐角那台生锈的空调外机正嗡嗡作响,震得墙皮簌簌掉灰——这就是他花五百块租来的“家”,说是带空调和热水器,可洗衣机?房东瞥他那眼像是在看傻子:“洗衣机?整栋楼就一台公用的,在一楼楼梯间,想用?加钱。”

        他扯了扯黏在后背的汗衫,一股混合着水泥灰和汗味的酸馊气扑进鼻腔。进了屋,先把那两包“满盛牌”方便面的空袋子塞进床底的垃圾袋,又摸出皱巴巴的毛巾往卫生间走。

        所谓的卫生间,窄得转个身都能撞着墙。热水器挂在墙上,锈迹爬得像蜘蛛网,他拧开开关,水流“滴答滴答”半天,才勉强凑出股温吞水。

        没有单间,洗澡时得反锁那扇掉漆的木门,耳朵还得支棱着听外面动静——上次隔壁老王洗澡,门没锁好,被收废品的大妈掀了门帘,两人隔着水汽对骂的架势,他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

        温水浇在身上,总算冲掉了点工地的尘土,却冲不散那股子憋屈。他盯着墙角那台落满灰的旧洗衣机——那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房东说“坏了,扔了可惜”,就这么杵在这儿当摆设。杨

        第26章吃不饱的满盛面·没洗衣机的出租屋

        明远之前试着修过,其实就是线路松了,拧紧了就能转,可房东偏说“私自修东西要扣押金”,愣是不让碰。

        “呵,”他嗤笑一声,抹了把脸上的水,“五百块就买个空调响,洗衣机是给金贵人用的?”

        正搓着泡沫,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洗衣机转动的轰鸣声,震得地板都在颤。他心里咯噔一下——准是二楼那对小情侣在用公用洗衣机,每月多交五十块,就能把攒了一周的衣服往里面塞,轰隆隆转完直接晾,哪用像他这样,洗完澡还得蹲在盆里手搓工装裤,搓得指腹发白。

        水声混着楼下的洗衣机声,像根针在扎他。他想起以前住的公寓,独立卫浴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洗完的衬衫挺括得能直接穿,哪用担心晾在楼道里被人碰掉,或是雨天晒不干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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