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屋中经书狼藉一片,早已没了下脚地,桌椅皆被掀翻,凌乱扔在各处,正中央屏风倒塌,碎成满地木片,香炉也不知被谁打翻了,乌烟瘴气地泼了一地香灰,香灰之上大小脚印交错,一路延伸至一座半人高的纸团山前,山体之下,半埋着他那三个温情乖巧的师弟师妹们。
他们睡姿千奇百怪,各个四仰八叉。
祈桑桑许是怕冷,整个人钻到慕殊的咯吱窝底下,慕殊的手以抚摸重明的姿势耷拉在师妹脑袋上,脚下踩着谢溯衍的半个胳膊;谢溯衍的头从小师姐衣摆中露出一半,嘴里还嘬着两根分叉的重明鸟毛。
柳南絮:“……”
想来师弟师妹昨晚睡前必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柳南絮哑然失笑,然而笑意尚还在胸腔中酝酿,便隐隐牵痛了伤口。他轻咳一声,虽笑容敛去,眼眸却越发柔和。
心中症结在此刻尽数解开,一夜厮杀的疲惫便这般在师弟师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逐渐消散。
此时高山风起,钻进房中一缕,吹起不知方才被挂上何地的屏风题画,眼看就要砸向睡作一团的小东西们,柳南絮不紧不慢掐诀,轻松将题画掠至一旁,又隔空一指,将屋内杂乱收拾妥帖,方才踏进门中。
慕殊的马尾被祈桑桑抓散了,发带牵在她手中,而桑桑的后领也被慕殊攥着,两人如藤蔓般锁住对方,纠缠颇深。柳南絮无奈摇头,轻柔将二人分开,刚一挪脚,又碰到了谢溯衍踢来的小腿。
柳南絮好脾气地弯了弯眼睛,转身将横插在慕殊祈桑桑之间的小师弟拨到一旁,再一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祈桑桑睁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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