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峰脚村直奔城内。

        黎崇驾着车,心里也乱糟糟的。他瞄向李遇,见她正出神,于是闷声道:

        “昨晚还没来得及问,咱们的计划具体是什么?”

        此时时辰尚早,晨雾未散,马车行在路上不时被小石块颠起晃动一下。

        地面飞驰,李遇盯得有些眼晕。她收起目光靠在车厢上应道:

        “他们这么些年状似走投无路的原因,只有一个:同强权硬碰诉讼,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即便没有这次的梅家灭门案,他们的路子大概率也是行不通的。进了京又能如何呢?从前没有人向刑部递过状吗?这自古当官从来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谁会顶着得罪一群要员的风险,去帮另一群无权无势的平民呢?”

        “除非他们运气好,碰上派系相争,恰好送去一个发作的切口。可即便是撞上这个大运,他们同样是凶多吉少。两方争斗,一旦要做出牺牲,他们便首当其冲。”

        顿了一息,她又说:

        “不过这世间,除了官威,还有民心、还有民意。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事情闹大,闹得民怨沸腾、臭名远播。当此事再无法做任何遮掩之时,我看他们如何收场!”

        “只不过这里还有个艮节:除掉一个杨祖全,还会有张祖全、王祖全,此人远非汾滨城的症结所在。涉事官员即使被问责,必定互保,很难连根剜掉。这一点我还未想万全,但现下时不我待,花魁大选在即,咱们只好先迈出第一步,余下之事再寻时细商。”

        南宫连朔轻挑车帘,斜倚在门框边,不禁讶异道:“花魁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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