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也许同样哭过,但她已经记不得了。

        有一次,二姐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块硬得咬不动的饼,娘看着那块饼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把它掰成两半,一半塞给她,一半塞给二姐。

        二姐没舍得吃,半夜塞进了她手里。

        娘一直咳嗽,声音和父亲临死前很像。可到了京畿,她们还是找不到亲戚——路人说,可能搬走了,也可能早就被逼得破产逃命了。

        娘不信,拉着她在一条又一条街上找。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腿像不是自己的了,血粘在包着脚的那块破布上,每一步都刺痛。

        后来,娘再也走不动了。

        娘倒下后,二姐突然大叫一声。她的两只眼睛都往外凸,血红血红的。

        她说自己有办法,能让娘活下去。接着就跑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二姐。

        娘醒来的时候,问她二姐去哪了,她只是摇头。娘没有问,只是咳得越来越厉害。

        她听见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说……说另一些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最近都能吃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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