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不作他想,走近他,借着烛灯凑近了看。李稷倏地抬起头来,一刹间,彼此鼻尖相对。
容玉唰然红了脸,怔忪中,但见他眉目含笑,唇角漾出两个梨涡:“有劳夫人挂心,我没事了。”
因离得近,他声音格外轻,也格外喑哑,猫爪似的挠在耳尖上。容玉心旌一滞,耳鬓蓦地更热,退开一步,道:“下次若有苦衷,与我直言便是,不要再像今日这般。”
李稷的目光从她酡红的面庞上移开,手指落空,莫名觉得痒,忍不住摩挲了下,才道:“是。”
容玉调整气息,道:“今日你为荣王解忧,实也是替我还恩,多谢了。”
李稷道:“你我夫妻,不必言谢。”
容玉一怔。
李稷笑着补充:“我的意思是,我既替子初照顾你,便理应为你做这些,你不必有负担。”
容玉汗颜,念及表兄,蓦感悲怆。时局动荡,天高路远,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这一劫,虽是父亲被舅父连累,但若无表兄与李稷的帮扶,容家断不能安然无恙。
细想来,其实李稷尽管贪玩,待她却是有求必应,慷慨大方。容玉回顾近日种种,越发坚定报恩的念头,看向李稷面前的稿纸,饶是再迟钝,也看得出来那情状甚是可怜。
“这篇策论是因何事而作?行文至此,顺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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