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新科状元,天子门生,竟也学那市井无赖,如此输不起。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可曾学过‘愿赌服输’这几个字?”她步步紧逼。
        “我——”林慕远被这番话刺得面红耳赤,如同当众被扇了一记巴掌。
        他自幼苦读圣贤书,自诩君子之身,重信守诺。科举殿试,他都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可今日,却有些进退维谷。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心头的难堪。
        “林某并非想赖账。”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脸上也是火烧火燎的,耳朵红得快滴出血来。
        “只是金榜题名,之后要御街夸官(状元带领众进士骑马游街),乃圣上恩典,朝廷规制。时辰实在耽搁不得,若误了吉时,恐有欺君之嫌。林某万死难辞其咎,也恐连累了严家。”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恳切和哀求,直接起身给她作揖。
        “严姑娘深明大义,通情达理,还请高抬贵手,放林某一马。”
        这番话说完,林慕远只觉得脸上滚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林慕远寒窗苦读十几载,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还这般近乎乞求地向人服软。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还是对着一个先前他瞧不上眼的女子低头,心里百味杂陈。
        严令蘅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心中冷笑,悄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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