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斯站起身来,没有触到前面的椅背。他后退一步,原本该在那儿的座椅也消失了。

        凛冽的风一阵阵地刮在脸上,刀割似的痛;野兽的嗥鸣不受阻隔地传来,他好像暴露在露天之中,独立于寥廓无人的荒野。

        前方的黑暗中站着一道女人的身影,一身鲜红的长裙,长发覆面,眨眼间飘闪到眼前。

        女人侧头看着齐斯,发丝被风吹散,熟悉的面庞上竟然镶嵌着一双银白色的眼睛:“你杀了我。现在你也要死了。”

        宣告声伴随着轰然的钟鸣,思维殿堂里的猩红主祭牌疯狂颤抖起来,连带着齐斯的心底油然生出一种久违的恐惧,好像与宿命写定的天敌遭遇,分明知晓自己的死期,却被逼迫着赶赴死亡的结局。

        这种恐惧是生理性的,激起喉头收缩、骨骼摩擦,连心跳和呼吸都漏了一拍,并在下一秒沉闷地砸下。

        齐斯本能地想要后退,却终究稳稳地站在了原地,似笑非笑地问:“齐欣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去投胎吗?或者……你是来恐吓我的‘或’?”

        女人没有回答,目光慈祥而哀伤,轮廓的边缘一度度淡化下去,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天光陡然大亮,是找不出一丝阴影、明亮得反光的那种亮堂,像是曝光过度的照片一样白茫茫一片,反而显得死气沉沉。

        大巴车驶出隧道,撞入平沙无垠的原野。视野的尽头横亘着一排犬牙差互的雪山,轮廓曲折竦峙,恍若牢笼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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