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妤急促地呼吸着,过去被囚禁在收容室的经历在眼前闪现,黑暗的环境、匮乏的食物、痛苦的实验……
具体的仇恨经由时间的磨蚀变得宏观,她憎恨诡异调查局的所有人,恨他们将她当做鬼怪对待,恨他们的冷漠……如果有机会,她确实会想杀了他们。
血水在张艺妤面前凝聚成长刀,她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恐惧的能力,愣愣地伸手握住刀柄,踏着根蔓纵横的台阶上到二楼。
邵庆民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却还活着,瞪大着不甘的眼睛直视张艺妤,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不……不要相信他……他在骗你……”
张艺妤二楼平台的走到栏杆边,与邵庆民相隔半步的距离,低声道:“我不信他,我已经被他骗过一次了……但我更想杀了你。”
下一秒,她举起长刀刺入男人的心脏,颤抖的手将胸膛的血肉搅得粉碎,顷刻间血流如注。
血液顺着刀刃滑落到掌心,张艺妤好像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肩膀颤抖,小声地啜泣起来。
但她的手却像是定好重复程序的机械般,麻木地抽出刀,再扎入,再抽出……
她一边哭,一边往尸体身上捅刀,过往所有的郁结和畏怯好像都在这一刻随着血水流尽。
她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她是鬼,可以杀人,不必害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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