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萝卜叶上凝着细珠,像撒了层碎玻璃,风一吹就顺着叶脉往下滚,砸在西侧篱笆的铁线藤上,溅起细小的泥点。
黄鼬蹲在西北侧的草坡上,小爪子扒着带刺的藤蔓,鼻尖对着断墙方向抽了又抽——那里飘来缕陌生的气味,不是腐行者的铁锈味,是种带着腥气的甜,像烂掉的野果,却比野果的味道更冲。
林砚拎着块竹制刮板过来时,裤脚还沾着晨雾的潮气,她刚从萝卜窖出来,手里的育苗本夹着张炭笔写的便签,记着今早的窖温。
“该查淀粉层了,”她蹲在最外侧的萝卜旁,用刮板轻轻刮了刮叶片正面的褐色纹路,刮板上立刻沾了层细腻的白粉末,“农书说‘淀粉层厚逾两毫米,块根始成’,咱们种了快两个月,该看看能不能收了。”
张梅抱着小秤和温度计跑过来,小秤是用细竹条和麻绳做的,秤砣是块磨圆的鹅卵石,能称出半两的重量。
“窖温3℃,湿度18%,刚好在适温范围,”她把温度计塞进窖口的干草里,接过林砚手里的刮板,“淀粉层得用秤称,刮十片叶子的粉,够半两就算达标,能支撑块根成熟。”
她翻开育苗本,在“作物成熟度记录”那页写下:“末日第84日淀粉查验——目标:10片外层萝卜叶,每叶刮取淀粉0.5g,累计5g为达标;工具:竹刮板、竹秤、粗瓷碗;查验标准:淀粉细腻无杂质,颜色雪白,累计重量≥2.5g(半两)”,写完她用指甲刮了刮叶片的淀粉层,褐色纹路比上周深了不少,像层薄壳。
陈溪拎着粗瓷碗和块干净的粗布过来,布是从旧床单上撕的,洗得发白,刚好能垫在碗底接淀粉。
“刮的时候得轻,”她把布铺在碗里,“别刮到叶肉,叶肉里的汁水会混进淀粉,影响纯度,还会让叶片枯萎。”
她蹲在林砚旁边,看着林砚用刮板从叶尖往叶柄刮,淀粉像细雪一样落在碗里,“每片叶只刮正面,背面是光合作用的关键,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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