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城市济水的腊月,寒风裹着细碎的雪沫子,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胡同里打着旋儿,卷起墙角堆积的枯叶,又狠狠砸在红砖墙头。

        这是北方冬天独有的凛冽,却也透着一股子热闹的年味。

        客厅里,老式铸铁暖气片烧得滚烫,手贴上去能烫得一缩,谭兆和戴着老花镜,坐在梨花木桌前翻行李箱,指尖划过叠得方方正正的厚棉袄。

        李玉兰则在一旁的绒布沙发上叠羊绒衫,两人正商量着去京城要带些什么东西。

        “你那瓶老陈醋得带上,子瑜她爸是南方人,平时吃惯了甜口,让他尝尝咱北方的醋,拌凉菜、蘸饺子都香。”

        李玉兰把一件深灰色厚棉袄轻轻放进箱子,又拿起一条驼色羊毛围巾搭在上面,指尖捏着围巾厚实的针脚。

        “还有你爱吃的冻梨,我用保温箱装好了,到了京城给子瑜他们尝尝鲜南方没有这口,解腻又开胃。”

        谭兆和点点头,从阳台的储物柜里抱出一个陶坛子,坛口封着红布。

        是他泡了三年的腊八蒜。

        “放心,早收拾好了。对了,你给子瑜做的那罐豆包,也得装在棉包里带上。她上次视频还念叨,说想你做的北方豆包,甜滋滋的还顶饱,到时候你俩正好一起蒸。还有济水老字号的芝麻糖,谭馨那孩子最爱吃,得多带几盒,省得她到了京城又闹着要。”

        两人正说着,门被轻轻推开,一股寒气裹着雪粒钻了进来,安暖提着一个印着碎花的保温桶走进来,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小水珠,身后跟着背着粉色书包的谭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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