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带着一丝不解和劝导的疲惫,“为什么还要执着于那些……早已被烈火烧灼得面目全非的‘细枝末节’?徒增烦恼罢了……”
“细枝末节?”卢禀初猛地打断了吕彦希的话。一直刻意保持的距离感和玩世不恭彻底破碎。他眼眶赤红欲裂,如同受伤的猛兽,死死盯住吕彦希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锋利,一字一句地问道:
“师傅,告诉我!最后,是我父亲出的手,对吗?!”他挺直了那副刚刚才经历过激战、犹自带着虚弱的脊背,目光锐利如刀,穿透烛火的昏黄,直刺吕彦希浑浊的眼底,“我只求一个‘是’,或者‘不是’!这个答案……当真……就如此难以宣之于口吗?!”
静室内一片死寂。
只有烛芯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吕彦希被他这最后一句灵魂般的拷问钉在了原地。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深深的沟壑里仿佛藏着无数无法诉说的过往风云。他看着卢禀初——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求证之火。这眼神,让他想起了那个同样执拗、同样不顾一切的女子……
“唉……”
最终,所有未尽的言语,所有欲辩的真相,所有无法割舍的纠葛,都化作一声沉甸甸、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气的悠长叹息。
吕彦希疲惫至极地摆了摆手,仿佛驱散眼前的迷雾,也仿佛驱赶心头的重压。他缓缓退后两步,跌坐进那张沉重的圈椅里,身形瞬间显得无比佝偻、苍老。
椅背承受着他单薄身体的重量,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用手指疲惫地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低哑地、仿佛只是为了交代,再无任何劝说之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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