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觞台?”阿龟的好奇心被这名字瞬间点燃,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雨上’台?听起来是不是里面会‘哗哗’地喷很多水泉子?”
“喷泉?”吴之序眯着的眼睛又睁开了些,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是羽——觞(shāng)——台!飞羽觞而醉月的‘羽觞’!不是下雨的‘雨上’!”他特意放缓拉长了音调。
“羽觞台?!”阿龟惊讶地重复,正想再问清楚这名字的由来和意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噗——切!哪儿钻出来的乡巴佬?连‘羽觞台’的名号都闻所未闻?啧啧啧,可笑,可笑之至啊!哈哈哈哈哈哈……”那放肆的笑声刺耳地在相对安静的后院响起。
阿龟瞬间握紧了拳头,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扭头就想扑过去揪住那个发声的白衣书生!只见那人靠在一根亭柱下,脸色醉红得发紫,满头墨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手里还拎着一个半空的小瓷酒壶。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仰头灌了一口酒液,目光涣散地指着天上的明月,口中颠三倒四地吟哦:
第一卷槿鄢第九章拾遗会
“‘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这等锦绣文章啊!而今还有几人能诵?哈哈哈哈……怕都入了土喽!”
他笑得前俯后仰,带着某种癫狂的悲怆,踉踉跄跄地朝着园子深处走去,身影摇摇欲坠,嘴里兀自低喃着什么,声音越来越低,消失在灯火阑珊的角落。
“呸!死醉鬼!酸掉牙了!”
阿龟对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恨恨啐了一口,转头对着吴之序,眼神却更加执拗和好奇了,“师傅!这‘羽觞台’,不管叫什么名字,我今天非去见识见识不可!”那股被轻蔑激起的好胜心,反让他下定决心一探究竟。
吴之序默默抽尽了烟斗里的最后一口烟,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隐去,没有多言,只转身朝着那座灯火最为辉煌的台阁入口径直走去。阿龟连忙紧紧跟上,心头七上八下,只觉得那处虽然繁华,却也充满未知,生怕再被那些穿得考究的人耻笑自己粗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