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杨若安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或许...或许陛下正是要告诉世人,无论是读书人还是工匠,只要为国效力,都值得被尊重。
你看那些工人,虽然满身尘土,但个个昂首挺胸,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王昶不屑地撇嘴:“杨兄怎么也跟着说这些糊涂话?士农工商,自古有序。若是连这些粗人都能与士子平起平坐,那纲常何在?世道岂不是乱了套?
依我看,陛下就是被顾秉谦之流蛊惑,才会做出这等有违祖制的事情。”
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一个寒门士子突然开口:“可是王兄,我听说在‘皇家建筑司’做工的工匠,每月能拿到二个银币的薪酬,还能吃住。这可比我们这些监生的廪饩银还要多啊!”
“什么?“王昶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这还了得!这些泥腿子何德何能,竟能拿到如此丰厚的报酬!这简直是本末倒置!”
杨若安没有加入争论,他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他看到工人们用完饭后,又精神抖擞地回到岗位;看到他们熟练操作着那些前所未见的机械;
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的自信神情,没有以往工匠的麻木;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那些面黄肌瘦、忍气吞声的农夫和工匠,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父亲为了供他读书,不得不去做工,却常常被雇主克扣工钱。有一次父亲生病,雇主不仅不给医治,还将他赶回了家,没几日便撒手人寰。
若是当年就有这样的“皇家建筑司”,父亲或许就不会那么早离世......
“诸位,“杨若安突然起身拱手,声音坚定,“天色不早,听说陛下要对国子监诸考生进行考核清退,在下还要回去温书备考,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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