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的话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将领的想法,即便如童仲揆、周敦吉等客将骁勇善战,也在微微颔首。
他们远道而来,面对陌生的辽东大地,深知八旗主力能在萨尔浒以少胜多,其野战能力绝非浪得虚名。
帐内一时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诸将的目光都聚焦在熊廷弼身上,等待他的回应或解释,这份担忧并非怯懦,而是身经百战者对对手实力的清醒认识和对自身责任的沉重担当。
面对众将疑虑,熊廷弼嘴角反而浮现出冰冷而自信的弧度。
“哼!”他一声冷笑,金石之音压下了帐内的不安,“诸将只知其野战之利,却未看透他粮尽之下的外强中干、心焦气躁。他耗不起时日,必求速战,我军若缩在城中——”
熊廷弼声音陡然凌厉,“便是坐视其分兵四掠!断我粮道!屠我百姓!夺我堡寨!掠我郊野!此消彼长,彼贼势必将复炽,到时悔之晚矣!”
他猛地站起,手指重重戳在沈阳城上,声如寒冰:
“更要命者,若任其合围坚城。纵使我城中拥兵十万,粮草如山,甲械无数,又当如何?”
“困于四壁之内,如龙陷浅滩,虎落平阳。通天的本事也无处施展!彼贼可从容筑垒,锁我咽喉,绝我生路。沈阳,顷刻便成——瓮中之鳖!死地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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