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涂泽民当年所运,自月港至天津卫,实际航程不过五日。较之漕运,省时十数倍。漕丁困苦亦可稍解,粮米在途时日越短,霉变鼠耗必然大减!”
徐光启说到此,眼中充满对海洋规律的笃信。
“其三,船坚而利可控!或有言海上风涛险恶。然陛下,大海之凶险多起于无知与轻忽!
闽粤海商如郑芝龙,拥大小海船数百,麾下健儿皆百战余生,于季风、洋流、潮汐变化烂熟于心,其舰常年航行于波涛之间,船上不仅置有量天尺(测纬度)、水罗盘,更配有泰西新式六分仪定位,熟谙秘密海图航路。”
“其福船、鸟船之坚,船体用南洋铁力木双层龙骨榫接,水密隔舱林立,更兼配有佛郎机炮、火铳护卫,远非寻常商船可比。
只要择风平浪静之季航行,组织得力,其武装船队本身即为海上强兵。若能善加招抚运用,辅以登莱水师协同巡护航线,其安全远胜于河道。”
徐光启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棋和其背后对时势的精准把握:
“此次郑芝龙托人辗转求告,愿献船运粮以效力朝廷,其意或在求一合法身份,图他日招安通商之途。”
“此乃顺水推舟、两全其美之良机,朝廷可命福建巡抚南居益与福建水师总兵俞咨皋与其洽谈:令其先行调拨可靠福船二十艘,自江南粮仓(如宁波、太仓)装粮起运,运往登莱,甚至辽东。”
“朝廷与其约定:此次运粮,预付其五成运费(此为市价),另需其缴纳承运粮值三成作为保银,存于登州府库专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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