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墨点,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她忽然想起苏晚临走前说的话:“石无痕那人看着冷,其实心思细得很,就是嘴笨,不会说好听的。”
现在看来,哪是嘴笨,分明是句句都往人心坎里钻。
上课铃响时,石无痕把那页画着小房子的纸撕下来,悄悄塞进苏晴的笔袋里。阳光透过窗户,在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没融化的糖。
老教授在讲台上分析佛罗伦萨大教堂的穹顶结构,苏晴却盯着笔袋里那张画发愣。指尖悄悄摸过去,能触到纸张边缘被撕得微微发毛的质感,像石无痕此刻落在她发顶的目光,轻得像羽毛。
“注意听讲。”他用气音提醒,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沙沙的响。苏晴赶紧收回心思,却听见他又补了句,“等会儿下课,我给你讲怎么画穹顶,比课本上的清楚。”
后排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大概是看到了这幕。苏晴脸颊发烫,假装翻书,眼角却瞥见他笔记本上的字——哪里是记笔记,分明在画她刚才走神时托着下巴的样子,头发被阳光照得泛着浅金色,连睫毛上的小绒毛都画得清清楚楚。
下课铃刚响,林晓晓就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表哥,晴晴说中午想吃三食堂的番茄鱼,一起?”
石无痕合上书,自然地接过苏晴的水杯,拧开瓶盖递过去:“好,我去占座。”
苏晴喝水时差点呛到——谁跟他说想吃番茄鱼了?明明是昨天跟林晓晓念叨的。她瞪了林晓晓一眼,对方却冲她挤眉弄眼,嘴型说“助攻呢”。
三食堂里人声鼎沸,石无痕果然占了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三个餐盘,番茄鱼、糖醋排骨、清炒西兰花,全是苏晴爱吃的。他把鱼刺挑干净的鱼肉夹到她碗里,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鱼皮?”苏晴咬着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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