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点端上来时,登机口开始播报他们的航班信息。顾沉舟拎起琴盒,另一只手自然地牵住苏晚,保镖们默契地分成两列,一列先行去廊桥清道,一列紧随其后拎着行李箱,步伐整齐得像钟表的齿轮。

        廊桥里的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苏晚忽然想起第一次独自坐飞机去参加比赛,背着琴盒挤在经济舱的过道里,邻座大叔的咖啡洒了她半条裙子。那时她攥着皱巴巴的机票想,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么狼狈。

        “在想什么?”顾沉舟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在想,”她仰头看他,睫毛上沾了点廊桥空调的白汽,“原来真的会有人,把你当年的狼狈,都变成后来的妥帖。”

        头等舱的座椅刚放平,顾沉舟就替她盖上了羊绒毯。舷窗外的云层渐渐染上金边,苏晚蜷在毯子里浅眠,恍惚间感觉有人替她摘下了发夹——是顾沉舟的指尖,带着常年握钢笔的薄茧,动作却轻得像羽毛。

        再次睁眼时,飞机正穿过维也纳的云层。顾沉舟正对着平板电脑交代工作,声音压得很低,屏幕上是保镖发来的消息:“已提前清场,酒店安保系统调试完毕。”

        她忽然笑了,原来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妥帖,背后都是这样周密的铺排。就像当年她随口说“维也纳的苹果派最好吃”,如今他连老城区那家百年咖啡馆的靠窗座位,都让人提前订好了。

        飞机降落在维也纳国际机场时,暮色刚漫过航站楼的玻璃幕墙。分公司的黑色奔驰车队早已候在停机坪,四名保镖率先走过去,呈扇形站在车门两侧,直到顾沉舟牵着苏晚的手坐进中间那辆,才依次钻进前后两车。

        车队驶过多瑙河大桥时,苏晚摇下车窗,晚风带着河水的凉意扑在脸上。远处的七星级酒店像浮在河面上的水晶宫,灯火璀璨得能映亮半条河。

        她忽然明白,顾沉舟带的不是保镖,是想给她一份“可以安心做自己”的底气——哪怕身处七星级酒店的盛大排场里,也能像当年在出租屋那样,自在地呼吸,放肆地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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