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她沙哑开口。顾沉舟握钢笔的手突然收紧,纸面发出细微的撕裂声。他的视线死死钉在她耳后那颗朱砂般的胎记上,仿佛要将其灼穿。苏晚故意抬手撩发,腕间银镯轻响惊破凝滞的空气:“听说顾总要我搬进顾家,这是为何?”

        顾沉舟喉结滚动,将钢笔重重拍在桌面。金属撞击声惊得她睫毛轻颤,他起身逼近时带起的雪松香,与前世火场里将她护在怀中的气息如出一辙。“需要理由?”他俯身时温热呼吸扫过她耳尖,苏晚后背撞上玻璃墙,这才看清他眼底猩红血丝密布,“二十年了,小晚。有些债,该还了。”

        停车场暗处,杨明远将望远镜摔在方向盘上。镜头里苏晚绯红的脸颊刺痛他的眼,手机震动弹出宋婉柔的消息:【按原计划,明天老宅见。】他转动车钥匙,后视镜里自己扭曲的倒影与十年前在阁楼窥见苏晚送饭团的少年逐渐重叠,狞笑出声:“顾沉舟,这次谁都救不了她。”

        冷光灯在会议桌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顾沉舟叩击文件的手指骤然僵住。磨砂玻璃外传来细碎的银镯声,像是记忆深处某场夜雨里,少女翻墙时碰落的铜铃。他抬头的瞬间,骨节分明的指节在真皮座椅上掐出凹陷——浅杏色针织衫勾勒出她纤薄的肩头,锁骨链若隐若现的光泽,竟与他钱包里泛黄照片上的月光重叠。

        男人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她垂眸整理裙摆的模样,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圆润杏眼弯起时盛着两汪揉碎的月光,和二十年前那个递给他饭团的羊角辫女孩如出一辙。

        偏圆的鼻尖泛着自然粉意,梨涡随着唇角轻抿若隐若现,可当她握笔的手划过纸面,指节间迸发的凌厉锋芒,又让他想起昨夜监控里,她在废弃仓库暴打混混时染血的指节。

        “顾总?”苏晚沙哑的嗓音惊得钢笔从他指间滑落。顾沉舟望着她耳后那颗朱砂般的胎记,十年寻人的执念突然具象成眼前鲜活的温度。

        他起身时西装带起冷冽的雪松香,故意逼近的动作让她后背贴上玻璃墙,却在看清她瞳孔里转瞬即逝的恐惧时,心脏被刺得生疼——那分明是前世她推开自己时,一模一样的戒备眼神。

        “我找了你足足十年了,要不是明远告诉我……”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指尖几乎要抚上她耳后的胎记,最终却攥紧成拳。

        苏晚腕间银镯的叮当声撞进耳膜,像极了当年他被囚禁在阁楼时,隔着窗户听见的,她哼着童谣的尾音。

        而此时,停车场暗处传来杨明远摔望远镜的闷响,苏晚嘴角微扬——这次,谁也别想再伤害他。

        冷光灯在会议桌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顾沉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文件边缘。方才苏晚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还在发烫,而停车场传来的望远镜坠地闷响,却让他瞳孔瞬间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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