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并未立刻躺下,而是先坐到了床沿。
身下的锦褥随之微微凹陷下去一块。
他伸出手,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落在上官婉儿隔着柔软中衣的肩头,带着安抚的意味拍了两下。
“婉儿,”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呢?”
这声呼唤和触碰似乎惊醒了沉陷在自己思绪中的上官婉儿。
她如同受惊的小鹿,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随即立刻坐起身子。
动作间,锦被滑落,露出一段白皙的颈项和玲珑的锁骨。
她垂着眼帘,并未直视林臻,但那挺直的背脊、交叠在身前微微绞紧的双手,以及脸上努力维持的温和平静,无一不透着一种世家女特有的、近乎刻板的恭敬。
“夫君,”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柔悦耳,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纱,“妾身怎敢生气。”
语气是恭敬的,姿态是驯顺的,但那份疏离感却比平日更甚。
林臻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了然,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教导般的语重心长:“你啊,在大乾根基尚浅,很多事情只看到书上说的道理,却不明白真正的人情世故和生存之道。你且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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