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几道人影畏畏缩缩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趾高气扬,靠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穿着崭新缎面袍子、却掩不住那股子市井粗鄙气的年轻男子,身后是他的几名狐朋狗友,众人都是一股无赖的样子。
年轻男子自然晴雯的亲弟弟火柱,他走到大门下,眼神滴溜溜扫过门房杂役那朴素的衣着,脸上立刻堆起一种故作矜持却又掩饰不住轻蔑的假笑,挺了挺胸脯,用一种刻意拔高的、带着土财主发迹般的腔调,对离他最近的杂役说道:
“喂!兀那门子!去!进去通报一声!就说你家晴雯夫人的娘家人来了!让她速速出来迎接!听见没?麻利点儿!”
他甚至还掸了掸自己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自己是多大的人物。
那杂役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淡地回了一句:“稍等。”
火柱被对方那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刚要发作,旁边的兄弟赶紧拽了拽他袖子,低声劝着什么。
火柱这才悻悻地哼了一声,背着手,在王府大门前踱起了步子,眼珠子却贪婪地扫视着门楼上的雕梁画栋,以及门内偶尔走过、穿戴体面的仆从。
约莫半炷香后,杂役出来,面无表情的说:“跟我来。”
一盏明亮的烛火将不大的花厅偏室照得透亮。
晴雯坐在一张上好的酸枝木圈椅里,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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