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生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鎏金腰牌:“按《大乾刑律》,断案失公允者当移刑部候审。夏大人,你可知道这七桩错案,已让多少百姓夜叩登闻鼓?那大鹏的父亲为给儿子翻案,在衙门口跪了三天,结果还没抓了起来。”
烛火晃了晃,夏竹望着腰牌上的獬豸纹,想起上个月自己佩戴同款腰牌巡视街巷的场景。
那时百姓喊她青天大娘。
如今一夜之间,衙门口贴满女令误国的谤书。
“何时启程?”她的声音轻得像更漏声。?
“急什么?”王春生突然放软声音,将羊角灯推近案头,照亮她眼下的乌青。
“天亮再走。但是我知道陛下会把你保下来的。”他顿了顿,“你应该清楚,陛下力排众议启用女官,不会因一桩案子就动摇。”?
她抬头望向王春生,烛影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你究竟想说什么?”?
“陛下保你,是念你初心未改。”王春生拖过雕花椅坐下,甲胄与木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你该明白,治县如烹小鲜。百姓要的不是青天大老爷,是能看清鞋底泥、数清柜中银的父母官。就说刘翠莲案,你可曾想过,她一个绣女为何能写出官样文书?”?
夏竹怔住了。
两个月前她总以为百姓要的是替女子撑腰的官,却忘了父亲们更怕儿子蒙冤,母亲们更怕女儿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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