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个普通人,生来体弱,早年生他还伤了根本。这些年母子分离不得见面,心中郁结难消,身体自是每况愈下。知命之年,这年纪搁在普通人身上勉强能算高寿,但对翟乐而言却太短太短。倘若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他在夜风中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
父子俩默契不提翟乐此行目的。
翟乐母亲披着氅衣,立在廊下出神。
直到黑暗中出现两道人影,她眼中闪过惊愕、惊喜、激动之色,似乎不敢置信翟乐能上山,几乎踉跄着跑去,口中直呼:“我儿——”
“阿娘。”
“我儿定是受了委屈了。”
翟乐咬紧下唇,心中懊悔不已。
“阿娘,是儿子不孝……”
懊悔自己错过了这么多时间。
父母拒绝见他是因为自觉愧对大伯,因为他们儿子翟乐对几个堂兄可是一点没客气,完全将堂兄当成配种繁衍的工具,诸多羞辱加身,但凡是个气性大一些的,宁肯自尽也不愿意这般受辱。父母劝不了儿子放过几个倒霉政敌,也不能劝儿子给倒霉政敌痛快死法。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见翟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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