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钟金哈屯掩面哀伤,肩头微耸,泪水无声地打湿手帕。好半天,她才抬起头,泪眼盈盈,望向明使:
“妾身听说中原的皇帝,素来仁慈广布,施王化,抚远夷,以仁义道德教诲我等蛮夷。是这样的么?”
“那当然!”
明使骄傲地抬起了胸膛。他滔滔不绝,发表了一通对皇上的赞颂,和皇帝对归心向化者的恩典。钟金哈屯恭恭敬敬地听着,不停点头,好半天才问道:
“妾身听说中原的皇帝,对于长久守贞的女子,会颁赐贞洁牌坊,以资奖励,家庭、宗族皆引以为荣。是这样的么?”
“是的——但是……”
明使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不等他设辞解释,钟金哈屯已经盈盈站起,恭敬地,诚挚地,哀伤地,向南方拜了一拜:
“妾身虽为蛮夷妇人,地处偏远,却也心慕王化,愿效中原妇人,守《柏舟》之节。皇帝陛下,真的不能体谅妾身的心意,保护妾身为先夫守节么?”
啊这……
沈乐掩面扭头。惨不忍睹,这一番对白,如果是外交谈判,明使简直输了个惨不忍睹——
人家先是示弱,再是哀求,字字句句,用你的矛来打你的盾。你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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